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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出短篇】毕业

毕业季是梅雨季节,不是让人心情不快只愿意埋头大睡的连绵不断的阴雨,就是让人喘不过气的闷热潮湿的空气。

他和爆豪胜己最后一次走在一起。
这么说不太妥当,与众人一起插科打诨的嘻嘻闹闹的时候也是存在的。
这是他们两个最后一次单独走在一起,然后不欢而散。
跟所有分手的情侣那样,他们相互争吵,也许有谩骂,最后不欢而散,但他记不清了。他们两个还没有到可以饮酒的年纪,所以分手的时候并没有酒精的作用推波助澜,一切只是顺其自然。

就像又一次深夜相约比试后,他们两个同时从澡堂中出来,氤氲的水汽从被迅速关上的木质推拉门中跑了点出来,带有热气的湿漉漉的感觉与爆豪胜己的个性很相似。他比绿谷出久早出来一步,只腰间围着一条浴巾,另一条则披在他顽固坚硬的头发上,这是一头被人称为和他的人一模一样固执的头发,每根发丝都被自尊心填满,但显然它现在是柔软的。
他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肆无忌惮,这也无所谓,这次本来就是针对他们两个人的训练的特别合宿,只有一个澡堂,但澡堂有两个门。
将从冰箱中拿出冰镇的牛奶一饮而尽,因温差而外壁迅速凝结水珠的杯子被他拿在手中,镇定的带有些冰的触感使人觉得有些自虐意义上的舒服。
他听见从身后传来的门推拉的声音,有些愤怒的回过头去,目光在这一刻对视,带有和浴室空气一样的湿漉漉的心烦意乱的温度。
不能说是谁先主动,是谁先勾上谁的肩膀,是谁先将自己的身体凑近对方。绿谷出久现在以爆豪胜己的角度回忆,记得最清楚的也不过就是玻璃制的瓶子放在大理石表面的茶几上发出的清脆的享受和之后蕰在底座边的一摊凉水。

他是真的都忘了。
像是记忆不好的老年人一样,只记得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甚至是有些焦虑的不断回忆从前,却一无所获。
但有一件事情他是可以确定的,不论是他或者是爆豪胜己都不曾说过交往或者喜欢。
始于荷尔蒙作祟的少年间的最原始本能的放纵,结束于成人理智的思考,绿谷出久觉得没什么不好的。

和他暧昧的记忆一样,也没有任何人对他们之间突然而来的疏远有所表示。本来就是如此的,他们极力在公众面前表现彼此的不熟悉,只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像做贼一样探进彼此的房间。
绿谷出久惊讶的发现,这是一个无人可抱怨的前男友。
也许抱怨某一个人可以让他郁结的心好受些,但却在最一开始就被剥夺了权利。也许也是可以说的,但要解释中间似有还无的如麻绳般错综复杂的关系实在是有点麻烦,而且他并不觉得爆豪胜己有什么地方亏欠于他。
相反的,一切都无可指摘,并不与他们“交往”之前有什么不同,他也并没有来自前后反差的痛苦和被欺骗感。
但绿谷出久觉得,他应该做些什么让这段关系有所证明,他考虑像所有网络上将前男友视为死人的那些散发着浓郁感情的人一样,拉黑爆豪胜己的所有联系方式,在某次意外被人发现这点之后露出一个尴尬的微笑,心里却是奸计得逞的雀跃,任别人在这含糊不清的回应中将八卦生根发芽,长成让冷漠的爆豪胜己也为之震怒的苍天大树。

手机界面停在通讯录写着「小胜」的那栏上,与其他人精心设置的头像与资料不同,他没有给爆豪胜己备注任何其他的消息,甚至说如果不是因为这是这个手机里第一个录入的号码,有着特殊的含义,完全删除这个通讯人也并不是不可以。
他就这样和这串数字面面相觑,像是“木头人”的游戏一样,谁先眨眼谁便输了。青色的手机屏幕发出的亮光让他的眼睛有些酸楚,还是先一步败下阵来。
这串联系方式就以自己独特的优势顽强的在绿谷出久手机的sim卡里存活了下来。每次当他看见这个昵称是总会觉得其充满了和爆豪胜己别无二致的身为战胜者的优越感和趾高气扬,令人不快,但这只是他的臆想罢了。

他跟自己说,留着吧,万一英雄活动的时候用得上呢。


用得上的时候一直没有到来。

两年后他才从高中同学那里知道他的手机号码早就更换了。

于是之前的通讯录也就变成了无关紧要的墙上的蚊子血,分明存在,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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