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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向】【胜出】不朽 24

※德意志军人哨兵咔X日籍平民向导久,有私设。【已打《不朽》的tag, 想屏蔽的或者是想看归档的可以利用这个tag】

※架空战争背景。

※有角色死亡。

※无个性社会。

※披着战争皮的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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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4



  大抵是大限将至的关系,AFO总是会梦见自己以前的事情。

  乱七八糟的,像走马灯一样来回变换,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是下一秒死了也不奇怪吧。走马灯总是以弟弟决绝的跳下高楼,脑浆和鲜血一同在地上开出了一朵欲滴的红玫瑰为结局。作为配乐,一遍又一遍的循环播放弟弟执拗的问题。

  “你究竟想要什么?”

  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对了……要么是冷漠的让他不要掺和自己的事情,要么就极敷衍地告诉他,是为了变强。

  于是,唯一的家人为了惩罚他的一意孤行,连完整的尸体也不留予他做念想,将残忍又血淋淋的惨相撕开来,塞给他。

  直至今日,他已经对这个画面能够做到熟视无睹的淡然了,只是无论过了多久,他都不明白,为什么呢……?


  “元首、元首……?”焦急的,恍若隔世般的呼喊着熟悉的称呼。

  老人迷迷糊糊之中微微睁开了一只眼睛,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穿着白大褂的与自己同样花白头发的苍老的面孔和晦暗不明、阴森潮湿的地下室的天花板。他晃了晃脑袋,有些疲惫地说:“院长,是你啊……”

  被他称作院长的人踌躇道:“是不是,惊扰了您的美梦?”

  他笑了笑,猛地一下子坐了起来,眼睛因此而变得一片漆黑,过了半晌视物才正常,他摇了摇头,“不,是很普通的梦。”他余光瞥了瞥监牢中瘫坐在一旁的青年男子,那人的眼神已经开始变得浑浊,一动不动,就像是制作极为精良的人偶一般。他活动了一下身子骨,问道:“胜己怎么样了?”

  “刚刚才结束一段调教。他现在看到绿谷君的照片已经会开始条件反射的呕吐了,各项指标也有明显的波动。”院长有些为难地说:“但爆豪君毕竟是军旅出身,身体和心理素质都很强,如果想要完全的洗脑,估计会超出您的时间预算。”

  老人沉默了会儿,道:“那就强度加大点吧。”

  “可是这样他的身体……”

  他打断院长的话,摇摇晃晃地走到牢房前。“胜己不是那么容易死的人。”

  爆豪胜己的脸被牢房里一道道的栅栏分离开,他坐在角落里,浑身都缠满了电线,双手环抱着自己,眉头看上去还是有些微蹙,眼帘垂下。旁边有一滩肮脏的黄色呕吐物,想必是刚刚被电击过,身体不耐受而吐出的胆汁和水的混合物。这个孩子曾经那么的意气风发,嚣张跋扈到不可一世的程度,现在却要自己待在最讨厌的肮脏环境。AFO的心里突然有些难过,他将自己和爆豪胜己联系到了一起,命运终究是殊途同归,曾经自己被剥夺的,他也被剥夺,自己失去的,他也将失去。

  他将牢房上锁链敲了敲铁栅栏,发出沉闷的响声。爆豪胜己的眼皮便抖了抖,缓慢地抬起眼来,再看到他的那一刻空洞的眼里又冒出愤怒来,几乎要跳出来一样,却只动了动身体。

  老人示意院长开了牢门,自己走了进去,他边走边说:“没有用的,你知道的,像我这样的人,是不会让你有能活动的力气的。”

  这几天给他的食物都是只能保证基本生存的程度,他肉眼可见的消瘦下去。怕他习惯痛苦而导致计划进行的不顺利,会定期会给他注射安非他命,保证他对疼痛的敏感度。

  爆豪胜己的声音是有气无力的,依旧出言不逊,“畜生。”

  AFO苦笑道:“喂喂,院长,他对我的敌意丝毫不减啊,洗脑计划真的有效吗?”

  院长站在不远处的仪器边上,回答:“是有效的,各项指标都说明了我们正在稳定的改变他,人会说谎,但数据不会。只是我刚才也跟您说过了……他的意志比常人要坚定许多。”

  AFO蹲下来聚精会神的看着爆豪胜己,这是他最满意的杰作,坚韧不拔,像利刃一样杀伤力极强,宁折不弯,他曾真心想要将他作为自己的孩子和接班人看待,可是如今却走到了这般田地。

  爆豪胜己冲他费力露出冷笑来,“你这杀人狂,看什么看?”气若游丝还要逞强。

  AFO无奈地耸了耸肩,“胜己,你杀的人也不少。”他冷漠又兴奋的目光停在爆豪胜己的身上,那种目光是爆豪胜己司空见惯的人性的恶意。“不如说,你害死的人是最多的。”


  无法让人轻易理解的话,被轻易的抛出。

  爆豪胜己挑了挑眉,眼里全是嘲讽。AFO也并不在意,只管自己讲自己的,“你被我绑来的时间,是2018年,发动战争,是2020年。2020年,德意志研发出了新型武器。这途中的两年,德国是怎么样从没落的国家一跃崛起为最强军事帝国的?”

  他话里尽是令人不寒而栗的深意。

  “胜己,还记得帝国血狮子队吗?记得十年前令人闻风丧胆的这支哨兵队伍吗?”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忘记了,你没有亲身经历过。”

  “那,当时袭击你的眼镜蛇军团呢?或者说你更亲密的存在——那两个被你收养的,精神体为虎的小孩子呢?”

  他每句话都是由正常的单词组成,结合起来却变得让人无从理解。只能够感觉到似有一股黑色的漩涡,狞笑着,想要将所有触碰到其黑暗的人都拽进去。

  爆豪胜己沙哑地开口,“……你想说什么?”

  其实大概已经知道了,这句话出口后会有更加令人绝望的事实,但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问出来了。

  老人怜悯又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轻声道:“是因为从胜己的身上,我们找到了可以改变弱小的人的精神体的基因序列组合方式的办法啊。”

  所谓绝望,大概就是面前的男人的双眼,双眸闪烁着的灼热的火焰在一瞬间被熄灭了,甚至没有一丝丝的怀疑和反抗,他整个人就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一样,连颤抖的力气都不再有了。

  “胜己真的很强,院长很早以前就跟我说过你的存在,他有预感,你的身上会藏有开启潘多拉之盒的钥匙。我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将你掠了回来,没想到真的靠你在我们的科研上获得了巨大的进展。”AFO极和蔼的呵呵笑着,“你太好了,好到我都不忍心将你用完后丢掉,于是我使用了院长说的洗脑手段。”

  “一开始我不敢在你身上直接尝试,因为我没有经验。所以我就拿了我的妻子做实验,初学者总会有点毛手毛脚,她就这样轻易的疯了,我有些遗憾,不过总算有了些心得,而且像我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放心我的枕边人是一个正常人呢,所有也并不觉得可惜。”

  “我本以为事情会像我想的那么如意,只可恨,欧尔麦特害得我弟弟自杀——”AFO的脸上不知何时老泪纵横,如沟壑般的皱纹里挤满了泪水,他的牙齿紧咬着,似乎都能从骨头上听到战栗声。“而他的徒弟,又和我最亲密的养子一起害我。”

  “胜己,是因为你,才会有战争,才会有那么多的伤亡,你才是背负罪恶最多的那个人。”

  这是世界上最恶毒的话,但撒旦犹嫌不够。

  老人贴近僵硬的爆豪胜己的耳边,一字一句的将恶毒的诅咒灌输给他:“我心有不甘,我一定会让他和你,都痛苦不堪的死去,和我一样永远都逃脱不了挚爱的人死在面前的惨剧。我会让你们自相残杀,直到一方死去——”

  他满心沉浸在自己构建的完美剧本之中,全然注意自己的处境,或许在他心里,爆豪胜己已无反抗的气力。但正是这个全身上下都被禁锢,连手也不能正常抬起的爆豪胜己,突然发狠咬住了他的耳朵,并深深的带下了块肉来。

  剧痛一瞬间弥漫了他的全身,他哀嚎出声,连退了几步,手指捂住残缺的耳朵,从手指缝间渗出的血液很快便滴落在地上,与肮脏的呕吐物混为一体。

  爆豪胜己看着他的惨状,极为快活地仰头笑了几声,咳了几声,将自己的眼泪也咳了出来,他狂笑着怒视着痛的面目扭曲的老人,一字一顿的说:“你、他、妈、做、梦!”


  仓惶跑过来的院长拿纱布捂住了AFO的耳朵,不停哆嗦着说:“对、对不起……元首,是我的失误……”他气急败坏的按下了操控电流的遥控器,一口气开到了最大,爆豪胜己的惨叫无法抑制的在这个昏暗的地下室响彻。

  AFO挥开了院长的手,接过了纱布自己按着,他朝正躺在地上痛苦蜷缩着的爆豪胜己吐了口唾沫,骂道:“小畜生。”他又坐回了被他当作简易床铺的水管上,圆柱的物体并不适合作为床使用,尤其是对年迈的人来说,他的背因此隐隐作痛,但已经不是可以挑剔的时候了。他命令道:“现在开始不用对他手下留情。”

  院长连连点头,点开了操作台,将之前采集到的绿谷出久的声音循环播放,并且将绿谷出久的照片和影像一同在爆豪胜己目所能及的范围内放映。

  AFO看到他眼里因为爆豪胜己的惨状而出现的一丝不忍,老人不禁嘲讽的笑出声来,“你不是对他产生同情了吧?”

  院长走了过来,与AFO一同坐在水管上,身上披着的白大褂因为刚才的混乱而被汗水打湿,头发也一缕缕的黏在一起,他叹了口气,“多少有一点吧,毕竟是我害得他。”

  AFO冷哼出声,问道:“你是后悔了?”

  院长的目光悠长而寂静,“我不会后悔,是您给了我追寻自己梦想的机会。我获得了,其他人所不能及的成果,这对科研人员来说是至高无上的荣耀。我不可能后悔。”同样头发花白的年迈者勉强笑道:“就是觉得命运总是习惯集中在某一个人身上开玩笑。”

  “怎么说?”

  “爆豪君和绿谷君本来是青梅竹马的存在吧?他们小时候真的是形影不离啊……当您把小爆豪带走以后,托您的嘱咐,给年幼的绿谷君洗脑时,他在最初也一直会喊对爆豪君的昵称。”院长的脸上有一丝复杂的怀念,“您一开始跟我说爆豪君还记得小时候有一个向导的伙伴,我真的被吓了一跳,绿谷君可是一个很平凡很平凡的孩子。后来才知道,他以为自己喜欢的一定会是最好的,所以才说自己有个向导的儿时伙伴,明明什么都忘了,却还能记得有这个存在……”

  “而如今,他们竟然又阴差阳错的重逢了,我也又阴差阳错的要肩负起拆散他们的命运,想来也真是觉得唏嘘。”

  AFO无言的从一旁的桌上抄起一把刀来,对着自己手肘出又新增的溃烂进行清创。他的免疫力已经到了一个相当糟糕的情况,没有办法自行愈合,对瘟疫的抵抗力也是更加低。可想而知,不久之后就即将迎来终焉。他只能依靠着这种近乎于自残的方式来维持自己的生命机能。


  他咬着块已经不知道使用过多少次已经暗沉的毛巾,小刀轻易的滑进了肌肤,他的额头上布满汗水,剜肉的痛楚使他即使忍耐也只能哀嚎。

  他几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没有错,命运总是习惯在固定的人身上开玩笑,爆豪胜己,绿谷出久都是。

  还有他。

  他的前半生一团糟糕,有了起色之后却又再次坠入深渊,连唯一的亲人也弃他而去,他又站了起来,渴望自己做命运的主宰,又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打入谷底。直至今日,已经失去了再翻盘的机会。

  一个命不久矣的人,在生命的最后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呢?

  他会这样的扪心自问。

  ——啊,大概就是,狠狠的报复一通,起码让他能够出口恶气,总得让他有件心想事成的事情吧?


  他忍着几乎要虚脱掉的痛苦,将毛巾从自己嘴里抽出,喘着粗气,问:“外面的情况如何?”

  院长小心翼翼的回答,这种小心并不无半分道理,他现在的脾气极差,随便一些小事都可以轻易点炸。“最多再十几日便要兵临城下了……联军要求帝国无条件投降并接受他们的条款……而且……”结巴了一会儿,又狠下心来,“而且要求您接受审判……”

  这是意料中的事情,只是时间又比他预算的要短了不少,他的一只手无力地指了指爆豪胜己,“要尽快,在这最后的期限内,让他一看到绿谷出久,就想要将其碎尸万段。”

  只有这样,才方能让他解恨。



TBC


后续:【完结】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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