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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向】【胜出】不朽 13

※德意志军人哨兵咔X日籍平民向导久,有私设。【已打《不朽》的tag, 想屏蔽的或者是想看归档的可以利用这个tag】

※架空战争背景。

※有角色死亡。

※无个性社会。

※披着战争皮的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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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爆豪胜己和绿谷出久被关押在不同的囚车中,爆豪胜己的特殊身份不得不让他的长官调派了数十个实力强劲的哨兵看押,因此他们只能够选择火车作为移动方式,经过几日的颠簸,才抵达柏林。

  绿谷出久不知道爆豪胜己那边是怎么样的情形,他因之前战争闯下的名气,倒也没被慕强的帝国士兵刻薄,只是整日的待在黑暗的一方天地中,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值得不满的。

  他实在无聊的紧了,就会用手去摸囚房的每一处地方,摸清楚每面墙上的像是用手指抠出来的凹陷的形状。也在黑暗中想过往的回忆,想母亲在遥远的国度是否安康,想与过去的亲友们的愉快往昔,想得最多的,还是爆豪胜己的脸,想他愤怒的、狂笑的、沉默的表情,想他在大雪纷飞的圣诞夜戴着围巾打着喷嚏的模样,想他即使不擅长也将小女孩抱在怀里一下又一下坚定的抚摸着她的背告诉她没事了的样子,想他戴上手铐后被注射镇定剂后看见小女孩依旧被枪杀震惊的神情和昏过去时眼角溢出的晶莹。

  他还好吗?


  所幸AFO还是十分爱才,绿谷出久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某日爆豪胜己被传唤后,自己就和他一同被释放了。死掉的那个人没有多大的本事,AFO也并不怎么在意他,但因为出身优越,得知他的死讯后家人很是闹了一场。

  结果便是爆豪胜己被调任到靠近波罗的海的梅克伦堡,帝国的海上作战实力并不强,对于这个地区的要求仅仅是按时上供便可以了,一个军人在这里任职,只代表他再也没有出人头地建立军功的机会了,这对于爆豪胜己这样好战又向往荣誉的人来说,实在是再让其痛苦的惩罚不过了。

  但那天爆豪胜己的表现十分平淡,甚至可以算冷漠。当切岛锐儿郎来看望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表白我的长官只有你的时候,他利落的将代表党卫队的肩章撕下扔了过去,说:“谁他妈的稀罕当你队长。”

  他只带了两个人去梅克伦堡,一个是他的副官绿谷出久,一个就是负责他饮食起居的女仆,他也隐隐感觉到了,这一去可能就是永远的留在那里了。


  爆豪胜己的最终目的地是他管辖的梅克伦堡的一个与陆地相连的岛屿上,占地约180平方公里,生活的人仅有50万余人,这个地方的资源匮乏,腥味严重的带着黄沙的海风将所有企图来旅游的人都拒之于门外,沼泽占了这个岛屿约1/3的领土,居住面积变得狭小,却是帝国唯一一处产草煤的地方。帝国对这个地方的定位是鸡肋,食之无味,但要将它拱手让人却是万万不能的。历代驻扎这里的军队都没有什么征战沙场的机会,所以军事补贴也就少得可怜,每年都会裁减一部分的人员和军备。

  爆豪胜己来的第一天就带他去了军团查看,仅有一千人左右的士兵驻扎在此,尚且包括刚刚觉醒能力被送来训练的小孩,各个都面黄肌瘦无精打采的样子。绿谷出久斜眼偷看,他很怕爆豪胜己会震怒之下甩手不干再带他回去大闹一场,但爆豪胜己没有,他只是很平静的要了人员的名单,将里面一些年纪过大或者过小的孩子都剔出名单之外,并吩咐当地的镇长给他们足够的遣散费。

  镇长的家中他们也去看过,巴洛克式的建筑,富丽堂皇到无法想象这仅仅是一个每年都申请补贴的贫困乡镇的管理者的家。那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性很是不乐意,但碍于名声在外的爆豪胜己的淫威,也只能不情不愿的答应了。

  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绿谷出久突然被两个穿着松松垮垮军服的小男孩抱住,约莫十岁左右,或许更大些,因为常年的营养不良而长得瘦瘦小小的样子,一脸怯懦的抱着他的大腿,而眼神却偷偷的往爆豪胜己身上瞟。绿谷出久对小孩子总是特别没有抵抗力些的,他半蹲下来,温柔的摸了摸抱着他的那两个小孩子的脏兮兮的头发,露出了一个亲和力十足的笑容,问他们:“怎么了?”

  小孩子张了张嘴,阿巴阿巴的努力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又什么都说不出来,急得开始掉下金豆豆。

  绿谷出久顿时心慌,手忙脚乱的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帕来给他们擦拭眼泪,脸上的灰尘和眼泪混合将手帕染成了黑色,他也并不介意,声音放得更为轻柔,不断的询问,却没有得到答复。爆豪胜己也是对小孩的眼泪没有办法,只知道问他:“那怎么办,快想想办法,好吵!别哭了!!”然后小孩们就哭得更凶。

  路边抱着行李打算走出军营的刚刚才退役的老兵看见这一幕,为摸不着头脑的二人解释,“他们两个是上面送来的,检测出来精神体是虎,战力很强,但是智商都有点问题,所以被送到了我们这里,都是孤儿。”老兵叹了口气,脸上尽是沧桑。“因为脑子有问题,所以月例老是被克扣,您今天说给钱让我们走,是好事,但是对他们来说,一没有可去的地方,二是拿了钱也肯定会被人骗走,生活不下去。”

  爆豪胜己沉默了会儿,也蹲了下来,说来也奇怪,那两个小孩子看见他放大的脸出现在面前,竟一致的吸了吸鼻子止住了哭泣,眼巴巴的看着他。爆豪胜己别扭的将他们揽到怀里安抚了下,就马上放开,他看着沾到自己身上的污垢,脸微妙的抽搐了下,“军队不能养闲人。”在两个男孩嘴一瘪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时候,他又补充道:“我养。”然后身体无法忍受般的弹出了几米远,他命令绿谷出久:“快给他们洗澡换衣服!”

  这两个小男孩就被爆豪胜己以个人的名义收养下来了,一问才知道,这两人都没有自己的名字,帝国的名单上关于他们两个只有编码。绿谷出久认真研究了很久,问他一个叫虎太郎,一个叫虎次郎可不可以,被爆豪胜己好一通嘲笑他取名的口味,最后一锤定音,一个叫虎哥一个叫虎弟。


  与爆豪胜己在这种生活中表现出的出人意料的平静不同,绿谷出久的心里可谓是波澜起伏,他无数次夜里都会梦见爆豪胜己,梦见他们两个人对视着,他就被摄人心魄的红瞳灼伤,再醒来的时候,内裤上便会粘稠一片。这是他第一次在没有触发结合热的时候发情,他感觉到了什么,又不敢确认。

  自此之后,无意的贴近说话都变成了一种折磨人的行为,他能感觉到爆豪胜己温热的鼻息喷在他的耳朵、后颈,他就会像触电一样从头顶一直酥麻到全身。他会情不自禁的开始盯着爆豪胜己的一举一动,有时明明只是发呆,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视线正黏在男人身上。他开始变着法子想吸引男人的注意力,刻意的笨拙和刻意的话题总是让男人不耐烦,他就会暗自委屈。

  这种从未出现的心悸让绿谷出久觉得恐慌,或许如果换个对象,他就会立即明白自己变得不像自己的原因是什么,但那个人是爆豪胜己,他才一直不敢承认。

  直到有一天,他与女仆一起去买菜,他捡起一个篮筐中的灯笼椒看了看成色,正想要买,又被篮筐上面标注的价格惊得瞠目结舌,那是他脑海中第一个念头是“这么贵,好亏”,第二个就是“要把这件过分的事情告诉小胜”,他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想和爆豪胜己分享这么微不足道的事情,才恍若醍醐灌顶的明白自己已经不能自欺欺人了。

  他是对这个人产生了某些特殊的感情。

  这是一份无法隐藏的,人类最原始的感觉。倘若不是这样的时代,他会顺从自己的心去追求爆豪胜己,甚至,倘若他们两个不是这样的身份,他都会为此不顾一切。他能够感觉到彼此的互相吸引,能看到男人同样炽热的目光为他停留,能在平日间的插科打诨中看到男人眼睛中自己笑着的模样。他不敢戳破这一层窗户纸,他觉得自责,这是一种来自灵魂的愧疚,他开始刻意的回避和爆豪胜己的接触,掩饰自己的情意。

  爆豪胜己也意识到了他的拒绝,并没有选择勉强他。喜欢是即使不说,也会在细微地方表露,更何况是洞察力惊人的爆豪胜己。男人出奇的宽容了他的心魔,选择配合。


  爆豪胜己开始频繁的出去,即使并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去做,他也会避开在家中过多的待着。

  绿谷出久松了口气,又有些怅然若失,他不清楚自己这种矛盾的心态是什么,他无法自抑的想,如果男人不是军人就好了,但这种毕竟只是假设,不能够成为现实。他也就只好封闭自己的内心,在波罗的海的住处做一个平凡人,他没有能够拯救别人的能力了,就开始疯狂的向其他国家的总统府投信,写自己对于战争的见解和建议,也不知道会不会被采纳,总算他自己能够获得一丝心安。

  他有一日趁着爆豪胜己出去的空隙,装作不在意的问正在洗衣服的女仆,觉得爆豪胜己是怎么样的人。他知道这个一直勤勤恳恳埋头干活的女仆是个极其沉默寡言的人,他并不担心她会把自己的心事透露。

  女仆给他比了一个大拇指的手势,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够,放下手中的衣服,两只手都竖起了大拇指,配上她无比严肃认真的表情,别有一番滑稽感觉。

  绿谷出久内心的烦躁被这个场景驱散了,他发出了“噗”的一声笑,搬过了一张小板凳坐在了女仆的身边,“我之前觉得小胜这个人很糟糕,现在又觉得,他好像没有那么糟糕。”女仆歪过了头,皱着眉头不解的看着他,他冲她笑笑,接着讲,他实在被憋坏了,“小胜很强,真的很强。但我以为他和每个种族主义强烈的党卫队军官一样,你知道的——党卫队在外人看来,是AFO的走狗,是帮助他铲除异己的私兵和心腹,他的强只用在这种歪门邪道上。但我,我现在又觉得,他和其他只知道侵略的人不一样,他还……挺,还挺好的。”

  女性不满的眼光瞪着他,脸上“这不是肯定的”的意思溢于言表。

  他无奈的笑笑,面前的人确实是一个十足十的爆豪胜己支持者,他继续往下说:“我好像喜欢上小胜了。”绿谷出久闭上眼睛再睁开,“不是好像,我知道,我是喜欢上小胜了,我喜欢上了一个纳粹军官。”他自嘲的笑了笑,左手用力的揉了揉自己心脏所在的位置,沙哑地说道:“虽然知道不应该,但我还是喜欢上他了。我无法原谅他,无法接受他的身份,但我还是……”绿谷出久说到这里有些哽咽了,手胡乱的擦了擦自己的脸,勉强笑了笑,“对不起啦,跟你讲这么莫名其妙的话。”

  满脸惊讶的女仆见他起身,也慌忙的站了起来,摆在她面前的水盆因此溅了出来,她慌乱的在围裙上擦了擦自己的手,把绿谷出久拉到书房中,又在柜子里翻箱倒柜的寻找着什么。

  绿谷出久茫然地看着面前一贯情绪波动极少的女性,不知道她的激动是来自于何处。

  女仆总算是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本子和笔,她用牙齿咬住笔盖将水性笔拔出,在纸上飞快的画了起来,一息功夫后,她就把自己的成果拿在手上展现给绿谷出久。

  那是一个男性小人和女性小人,中间写着大大的SOS三个字母,女性小人的身体还被她拿红色的马克笔在周围涂了一圈。她看到绿谷出久思考的目光,满意的咧开嘴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她没有舌头。

  她的舌头被连根截断了。

  绿谷出久感到不寒而栗,几滴豆大的汗水从他的额头滑落,他才明白过来,为什么面前的女性沉默寡言到让人惊人,不是她的性格天生如此,而且她做不到。他张了张嘴,几下都没能出声,女仆看到他这个表现,又急了起来,把本子最上面的那张纸撕掉,又开始涂涂抹抹起来,她知道他看不懂德语,所以画的都是简单易懂的东西。

  第二张是一个女性小人被一大堆国旗包围,下一张她的身上就被红色的马克笔画得到处都是。女仆又指了指最初的展示给绿谷出久的画,手里的大拇指不停的晃动。

  绿谷出久怔怔的说:“你是想说,他救了你,所以,他是好人?”女仆点了点头,手指指了指他又指了指画上的男性小人,比了个爱心的形状。绿谷出久试探问道:“你是说,他值得我喜欢?”

  女仆这才把手放下,常松了口气,恢复了平时那个冷漠淡然的形象。

  绿谷出久看着面前的三张画,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的无力感,他咬住了下唇,几乎无法回应女仆期待的目光。他知道自己并不像其他人想的那么简单,他也知道爆豪胜己某些闪光点,但他不能够接受他的过去和对战争无所谓甚至是积极的态度,他跨不过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快来人——!”“有没有人啊?!!”

  从外面传来的嘈杂和呼救的声音将绿谷出久从这种尴尬中解脱了出来,他几乎是立刻奔出了书房,还不忘留下一句欲盖弥彰的“我先去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就逃也似的消失了。

  但当他看清楚面前趴在呼救的壮年背上的爆豪胜己时,他想,他宁愿回去享受那无边无际的尴尬。爆豪胜己皱着眉头紧闭着眼睛,胸膛随着心脏的跳动而剧烈起伏着,洁癖严重的男人身上已经布满血污,没有办法分辨到底是来自哪里的伤口还在源源不断的涌出血来,他的四肢无力的垂下,手却还握着拳头。

  绿谷出久看着这一幕,世界都仿佛变成了黑白默片,七嘴八舌的人谈论的声音变成了电子的杂音吵的他耳膜发疼,他啊了几下,想问发生了什么却说不出口,话到嘴边变成了幼兽的哀鸣。眼前的爆豪胜己的脸都沾满了红色,狼狈不堪,甚至都不能够辨认出这就是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忽得,绿谷出久看见他的睫毛扑闪,他张开了那只没有被血流进的眼睛,艰难地环视四周后找到了绿谷出久的位置。他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手指颤动了下,想要抬起又放弃。

  他用沙哑又低到几不可闻的声音在说:“废久,真没用啊,又哭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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